华扬子叹

[ Jaydick | Jondami ] Jason和Damian并排坐在公园中

Summary ：两场双向奔赴。Jason和Damian并排坐在公园中。“ 哈，所以这就是送弟弟到他男朋友手里的感觉” Jason咬着烟说道。“ 我和乔纳森不是这个关系。” 达米安严肃纠正道

午后的阳光是充足的，是明媚的。这个公园，像个微型森林一样，种着高大的橡树，杨树，枫树。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毒藤女会选择在这儿作为统治布鲁德海文的起点。现在不到下班的时间，不是蓝领下班的时间，不是白领下班的时间，更不是警察们下班的时间。公园里显得有些安静，它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空出来的草坪，上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草坪。显得有些突兀，却被树林簇拥着。听说政府准备在这儿修个喷泉，而杰森觉得还不如用那笔钱管理一下那糟糕的暗巷或补贴一下布鲁德海文的警官们。

杰森其实挺喜欢坐在这儿的，这是偶然间养成的习惯。这里离迪克在的警局只相差一条街，杰森有些时候喜欢来这儿坐坐。可能是读本书，可能是点支烟，可能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绿油油的草地，空无一人。再过一阵子，杰森爱拿着午饭来这儿，兴许迪克如果不忙的话，他会跟随杰森来这儿走上一圈。这个公园并不重要，只是有些时候，在经历了伤痛，枪战，一系列糟糕至极的事情后。这个公园的安静，也许正是杰森需要的。

杰森坐在树下的椅子上，欧式的椅子重在耐看而不是舒适。长的老高的橡树把他遮在阴影下，风吹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不同品种的鸟儿在叫，时不时可能还能见到一只灰黑色的松鼠。杰森会看着午后带着孩子出来闲逛的母亲，有些孩子还不会说话，可是那些母亲乐得自言自语。还有些垂暮老人，他们颤颤巍巍的沿着路走过去。是生命，杰森闭上眼睛，闻到那种泥土的潮湿。

当然，今天是不同的。杰森睁开眼睛，斜眼瞄了眼坐在身旁的少年。那个孩子舍弃了以往的高领衣，穿着一件松垮的黑色体恤，抱着臂，目不斜视看着那片空荡荡的草地，看起来有些许的不耐烦。

哦是的，因为他旁边坐了个恶魔崽子。

达米安为什么会在他身边，因为他要跟超级小子乔纳森私奔了。杰森这么笃定道。虽然达米安原话是乔想见上一面谈谈，但是杰森总有一种他们要私奔的感觉。所以他在达米安根本不明白的情况下，先忧愁了起来。杰森不太确定如果这俩人真的是私奔的话，那么他这样子到底会不会被布鲁斯他们打死，毕竟自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推波助澜。

杰森左思右想还觉得自己得劝劝年轻人不能太冲动，至少看在自己生命安全上还是得劝阻一下的。所以他开口语出惊人：“ 达米安，私奔这件事情你还是要深思熟虑一下。”

达米安瞪着他，眼神中明白的说着您没事儿吧？

“ 陶德，我他妈的没有要私奔。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走了，我待会可以自己走过去。”

杰森乐了一下，他当然不能走，因为他是过来跟迪克断关系的。杰森受够维持炮/友/关系了，不是说他不迷恋于迪克的身体，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跟迪克在床上度过。但是这终究不是杰森想要的。

杰森开始忍受不了别人去触碰迪克，他忍受不了有女人或男人抱着迪克，每当他们几乎是撕咬在一起时，杰森都有一个疑问：你会对别人这么做吗？他们之间是粗鲁的，是血腥的。黄金男孩的阴暗面，杰森想到这儿都忍不住哼笑了一下。谁知道你爱鞭打呢？谁又知道你爱被狠狠的按在墙上呢？疼痛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兴奋剂，而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他们之间相处的越久，杰森越看不惯迪克黄金男孩的作风，毕竟迪克在自己面前暴躁的不行。他人都享受于迪克格雷森的风趣和温柔，而杰森背道而驰，他乐得接受这个男人最糟糕的一面，因为他本身就知道迪克格雷森会是最糟糕的那个。他与迪克共享着这个秘密，他们在黑暗中暴露本性，扭打在一起。

可是现在不同了，杰森知道自己的贪得无厌。他开始留恋起迪克睡着的样子，安静的，温和的躺在自己旁边，头发被汗浸湿，曲卷的贴在脸上。他开始留恋起迪克在桌子前，专注办公的样子。杰森知道自己终究没能逃离那个黄金男孩的一面，而杰森讨厌这样。我开始像你所有的情人那样，被你蛊惑。杰森坐在那里，有些沉闷的想到。

当杰森开始和迪克在阳光下接吻时，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杰森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着与迪克的嘴唇碰撞在一起，他习惯了在恶劣的环境中，和夜翼交换一个吻，他也习惯了在凌晨格雷森快苏醒的时候，轻轻的在眉间留下印记。可是，在阳光下，从未有过。杰森都有些震住了，他只是任由着迪克主导着这个吻的节奏，他抓着海边的铁栏杆，心跳的飞快。而迪克，他从容的像是彼此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他只不过是在向男朋友索吻，就仿佛他们这么做了千万遍一样，可是他们没有。迪克坚定的直视着杰森，那目光让杰森感到灼烧，所以他逃走了，像一个胆小鬼。

迪克没再找过他，也许这段关系确实就这么断了，但是杰森总觉得并没有。在闲下来的时候，杰森脑海里不断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柔和且坚定的注视着他，那是迪克对他专属的询问方式。可是不幸的是，杰森虽然清楚迪克在问些什么却并不知道答案。

你让他怎么相信，迪克是爱上他了。每当这时，杰森简直恨透了迪克这个人。因为早在他们第一次滚在一起，杰森看着迪克有些带着恼怒的眼神，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他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他能想象到这段关系中会出现殴打，咒骂，和发/泄。杰森早已习惯了接受迪克的怒火，或者说迪克的怒火让他感到了真实感。所以当他面对爱时，才会仓皇而逃。杰森曾一遍遍挑衅，他当然知道迪克在抵触什么。因为现在的他对于迪克来说，跟从前的那个灵魂完整的杰森，是两个人。‘ 但是，这就是他妈的现实。’ 杰森曾经对着格雷森说道。杰森粗暴的动作让迪克攥皱了床单。杰森在格雷森耳边敲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 他回不来了，你的弟弟。回来的是我，你要么接受，要么就杀了我。’

那次过后，迪克跟他打了一架。杰森站在满地狼藉上，叼着烟以为迪克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伤碎了大哥的心，彻底将那个小鬼头埋葬在了地下。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过了一段时间，那只蓝鸟轻巧的落在了他的窗边。杰森没有阻止，迪克把他按在沙发上，疯了一样的接吻。他们在沙发上做了这一段时间最爽，最好的一次。也许从那次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变质了。理查德就是这样子的人，在你准备好接下来一生都面对他的拳头时，他却深情款款的告诉你他爱上你了。他妈的谁会相信这番鬼话。

杰森不由的点起一支烟，烟味飘到达米安面前，让达米安恨不得分分钟找个消防栓喷杰森一脸。

“ 我得去找理查德格雷森。” 杰森说道。“ 他还在等我的一个答复。”

出乎意料的是，达米安显得异常冷静。他只是哼了一下。

“ 我对你和格雷森混乱的关系没有什么想法，前提是你们不要再在客厅滚在一起了。”

杰森感到很意外，因为达米安对迪克一直有着一种微妙的占有欲。看来是他想多了，那种微妙的占有欲只是达米安关心家人的方式而已。他排外，但是不排家里人。

“ 所以，你和乔纳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聊聊的话。” 杰森慢悠悠的开口，谨慎措辞道。

达米安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那有一排蚂蚁正路过此地。在漫长的等待后，达米安还是开口了。

“ 乔约我出来的。他只是跟我说要跟我谈谈，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达米安低着头，去掩饰眼神中的谎言。达米安怎么可能不明白乔纳森要干什么，那个男人越界的触动和毫不掩饰的眼神。太笨拙了，笨拙的连达米安都能反应过来。有那么一瞬间，达米安觉得这很可笑，毕竟想当年他和那个粉毛记者玩的你情我浓。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

达米安看着那个在空中舞动的红披风，那人紧张和些许窘迫的神色和他小时候如出一辙。达米安叹息了一声，他很怀念那时候的乔纳森，而不是现在游刃有余的超人。可是这也并不能让他拒绝乔纳森的邀约。达米安总会答应乔纳森，这是他对乔纳森专属的放纵。

“ 如果那个小子要带你私奔，记得提醒他，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把你们捉回来。” 杰森漫不经心的看向前方，那有只长得很大的喜鹊，正在草坪上一跳一跳的向前走。

“ 陶德你真的变蠢了，我和乔纳森不是这种关系。” 达米安反感的呵斥道。

“ 哦，那我要担心一下鸟宝宝被氪星人绑架走的几率了。” 杰森伸手，把烟碾在垃圾桶上。“ 你该注意一下那小子上次看到我接住你的那个眼神，我敢打赌他比大超要毁灭地球的几率高上个3% 你清楚乔纳森是过来干什么的对吧？”

达米安又不说话了，杰森看着他有些暗淡的神色，惊讶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 你觉得他只是一时冲动？”

“ 我觉得他欠缺考虑。”

杰森一脸恍然大悟的靠到椅背上，喃喃道：“ 现在我看出来你和布鲁斯是父子了。”

达米安疑惑的扭过头，问：“ 你什么意思？”

“ 啊，没事儿 ” 杰森含糊过去，讲话题扯回达米安身上：“ 所以你打算拒绝还是怎样？我记得你喜欢乔有些年头了吧？”

达米安把腿蹬到椅子上，双手抱膝，平静的说道：“ 这和我爱他并没有关系。杰森，他还在成长中，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不会是那个合适的人。”

“ 据我所知，你现在要比他小上四岁左右。你也是个在成长的小孩儿。” 杰森看到了那个经常这个点来遛弯的母女俩，那个婴儿长大了许多，她晃动着四肢，左顾右盼，仿佛什么都能逗笑她。“ 他的离去，哪怕是那么短暂的时间，都很难以接受不是吗？”

达米安没做回答，但是杰森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一切仿佛都在跟达米安拧巴着，背道而驰。无论是乔纳森的不告而别，还是回归，亦或是突然间的宣告。乔身边出现的人，乔本人的变化，一切都在提醒达米安那个夏天的男孩儿已经离开了。杰森突然觉得，这大抵就是迪克对他的感觉，也许现在的杰森对于迪克来说就像乔纳森一样。他们的存在，让迪克和达米安感觉到了陌生和不知所措。只不过达米安选择了相信乔纳森，而迪克选择了胖揍杰森。

“ 哦，我实在是不忍心，你知道吗？” 杰森想起那天迪克在客厅里对他说的事儿。迪克霸占着电风扇，拿着手里杰森扔过去的冰淇淋，像个忧心忡忡的老母亲。“ 我看着达米安面对那个空空荡荡的房间，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迪克声情并茂的描述达米安是怎么面对乔纳森留下来的房间。杰森突然问了句：“ 我回来后，你看过我的房间吗？”

杰森突然觉得乔纳森和自己都有些许残忍，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原地打转的迪克和达米安。那个雨天的男孩儿回不来了，那个夏天的男孩儿一去不复返了。杰森看着旁边的达米安，他明白达米安还没有接受。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走运，因为迪克接受了，他全心全意的接受了。杰森开始想着那个隔着一条街外，正在忙忙碌碌办公的警官。

“ 或许你该试试去 ” 杰森建议道，他站起来，快到理查德警官下班的时间点了。公园的人也逐渐多起来。“ 我并不认为你们都是会轻易放弃彼此的人，而且再说了人总是要磨磨和和，踉踉跄跄的摸索着走接下来的路。他已经忍了你的臭脾气好几年了，我相信他不介意在未来的几十年里继续忍受。”

“ 就像你和理查德那样？” 达米安嗤笑道。

“ 对，就像我和理查德那样。” 杰森认真的回答道。

达米安显然有些意外，他严肃的说：“ 所以你是认真的？”

“ 我想他也是认真的 ” 他们已经走出了公园，杰森眼神看向街对面。乔纳森肯特正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显然是花了点时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杰森看着达米安有点出神的望着乔。“ 需要我把你送到你男朋友那里吗？”

“ 不需要。帮我向阿尔弗雷德转告我不回家吃晚饭。”

达米安跨过马路走向乔纳森。乔纳森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和爱慕，亲昵的伸手拉住了达米安。两个人交谈了一下，达米安回头看了眼杰森，算作为告别。杰森挥挥手，又做了个 ‘ 我正在看着你 ’的手势给乔纳森。乔纳森脸白了一下，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达米安拉着往前走了。

“ 杰森？” 那个许久未见的声音出现在杰森身后，显然声音的主人对他的到来很意外。

啊，到我了。

杰森转过身，迪克还穿着警察的制服。该死的，什么时候布鲁德海文的警服这么显腰线了。迪克挽着袖子，露出小臂的肌肉，手腕上还带着块表，显然是布鲁斯送的。杰森注意到迪克身后不远处还有他的几个同事，正在往这边张望。迪克表情不算是很开心，他皱着眉嘟囔道：“ 你来干什么？”

杰森凑近了一点，迪克的同事们显然都有点激动：“ 有点事儿，来看看你”

迪克没给他台阶下，依旧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最好是过来表白的，否则我现在没空。”